第四章
吴庭鹤没想到有一天，他会在凌晨三点和一个小恶魔争夺一条毯子。
他沉默了几分钟，然后试图把小恶魔身上的毯子拉开。
拉不动。
小鬼还顺着毯子挪到了他的身边，努力的依偎在毯子里，好像很舒服的样子，幸福地在梦中紧紧地抱住了毯子。
小鬼离得很近，近得他快要爬进吴庭鹤的胸口了，睡得很香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吴庭鹤突然全身僵硬，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。
他很少和别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。
因为从小到大，他很容易吸引不洁的东西，所以连狗猫都不愿意靠近他，他早就习惯了独处。
吴庭鹤低头看着怀里的小恶魔，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猫一样舒服地依偎在自己怀里，长长浓密的睫毛，红润的脸颊，睡得很香，与不久前的凌乱模样不同，他似乎很满意。
恐怕连那个小鬼都不知道，她现在正在一个活人的床上打呼噜。
吴庭鹤揉着额头，看了枕头边的小鬼半天，不知道那鬼是什么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只好用遥控器调高空调温度，不能再碰被子了。
清晨五点钟，黎明破晓，淡淡的黎明之光从云层中透出，天地间的阴气在晨光中逐渐消散。
浅灰色的大床上，吃饱了还睡了一会儿的小恶魔在床上坐了起来，甩着凌乱的头发，只觉得心满意足。
可当他转头回头一看时，慕白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大半条毯子，而熟睡的人只盖了一小块。
她心里有些愧疚，赶紧把毯子还给男人，还给他修好了毯子的一角，把男人裹在毯子里。
窗外的日出越来越亮，慕白很快就飞走了，临走前，他犹豫地转过头看向男人。
他看起来睡得很沉，姿势和睡前一模一样，没有太大变化，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。
小恶魔站在窗台上，松了口气，深灰色的窗帘仿佛被晨风吹动，微微动动，小恶魔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下午四点。
市中心的黄金地段，高楼林立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数百米高、几乎直插云霄的现代建筑。
大大的落地窗前是一张宽敞的办公桌，上面放着一叠排列整齐的文件。
黑衫男子低头批卷，手腕上的佛项链和名贵手表时不时地碰触在一起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严肃而冷静的神色。
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，吴庭鹤沉声说道：“请进。”
秘书轻轻推门，快步走到办公桌前，恭敬地说道：“吴庭鹤先生，黄巴赫大师已经回信了。”
吴庭鹤停下笔，抬起头问道：“他们说什么？”
秘书犹豫了一下，说道：“接电话的人是黄巴赫大师的弟子，不是黄巴赫大师。”
“黄巴赫大师的弟子说，几个月前，黄巴赫大师长途旅行，下落不明。”
“黄巴赫大师的弟子说，如果吴庭艳先生有什么事，应该联系他们。”
吴庭鹤说“是”，然后放下笔说道：“请给我黄巴赫大师弟子的号码。”
秘书把联系电话给了办公桌前的人，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办公室，顺手关上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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